阿青. 山雨欲来风满楼

Ti amo

【双黑】医者医何?

/片段.以后可能会变长

/突然想到的小脑洞,赶快把它码下来

/太中.



/医者医何?


即使铁石心肠如第一中心医院的一把手太宰治先生也会有惊慌失措的时候。这曾一度成为实习医生们之间茶余饭后的谈资,因为极少会有人相信这样的场景真的会发生。而当我踏入这个医院的第一天时,便有一位前辈迫不及待地向我讲述这个故事。口口相传,已经不知道还有多少部分是真实的了,但尽管如此,我还是乐此不疲地在当我的后辈来到心外科室时,把这个故事接着说下去。


它发生在很多年前:


那个时候,太宰治先生一度风华正茂,主刀了大量的成功手术,是心外科室最年轻的主任医师。有很多人倾慕于他,但他很少以真面目示人——这不是说他没有表情,而是说,他对任何人都一如既往地带着微笑。面对同事、亲属;恰到好处的安慰与适时的强硬。他成为了没有失败案例的一个存在,并被人冠以铁石心肠的名号;在任何情况下,他的理智几乎是不可撼动的。


当然其实不是。仅有一次,是当一位患有先天性心脏病的患者被送过来时,他执着于拒绝给这位患者手术。无论说什么他都绝不肯亲自上手术台。他转而请当时他的老师,也就是与谢野医生来替他主刀;而他,甚至连个助手的位置都不愿意坐。他就站在手术室外边,也看不见里面发生了什么。就那样几乎站了一个晚上,直到手术结束。


这引起了众人的怀疑。后来就有一位好奇心过于强烈的护士四处打探,才知道那位病人是中原先生。中原中也。你也可以说是太宰治的爱人。


他们在大学的时候相识;中原先生是美术系的学生,而太宰先生是医学院的学生;在去上课的路上狭路相逢,听说最开始的时候,就好像最老土的“文科生与理科生素来不和”的理论,他们关系差极了。当然这些都只是假象;后来,他们在一起了。约莫是长年累月习惯了彼此的结果,但那时候太宰先生坐在中原先生床边总是一坐就是通宵。


中原先生患有先天性心脏病;他在住院的时候,总共大约接受了四到五次手术。没有一次是太宰先生主刀的;有一回手术通知单递到他面前,时间紧急,来不及犹豫急需签字;结果那件白大褂浑身上下不过五个口袋,他连签字笔在哪里都找不到。手抖得还不如刚来实习的年轻医生;最后国木田先生实在看不下去了,就替他上了手术台。


我们从未见过太宰先生如此失态的一面。后来还有一次半夜的时候,中原先生的心脏突然停跳,他赶过去急救;这是唯一一次太宰先生作为“中原中也的医生”的身份面对他。在中原先生的生死关头他却出乎意料地冷静,从外表看不出丝毫破绽,仿佛和那时拒绝主刀的太宰先生不是同一个人;可在中原先生的心脏恢复跳动的那个瞬间,他就像是一个提线木偶、突然就散架了。原本还镇定如常的一个人,突然就变得很疲惫;很脆弱。


与谢野医生说,因为那是中原中也;所以太宰治永远都不会放任那样的自己上手术台。这不是因为他是一个惧怕把自己爱人亲手葬送在手术台上的胆小鬼,而是即使铁石心肠如太宰治,都无法保证自己在那时可以保证绝对的理智,所以他宁可以“家属”的身份示人。面对中原先生,他会相信他选择相信的。


比如说,中原先生可以痊愈。


中原先生是个厉害的画家;在他住院的时候,我们常常来到他身边,看他绘画,即使是一支铅笔在他手里也能翻出花儿来。他画的真人像简直和活人一模一样,甚至还要再活灵活现些,将某些瞬间永远定格;大部分实习医生都曾求他为自己画过像。他人很好,都会答应。但是我们从来没有见过他画过太宰先生的像。


其实有一幅。就藏在他的画夹的最后一页。线条杂乱无章而又没有规律,人形的轮廓尽在此模糊,但是眉眼里全能看出那就是太宰先生,错不了。一双眼睛里眸光流转,是太宰先生从来没有在我们面前表现过的深情。可是这幅画从来没有被完成过;如果要一个不知其中故事的人看来,它是一幅糟糕的半成品。


可是后来,这幅半成品就被收在太宰先生的办公室里。整理东西时,他小心翼翼地把这幅画取出来,裱在相框里,然后压在自己的抽屉底部,各式各样的文件把那幅画遮得严严实实,连点边角也不露出来。没有人再看见过太宰先生拿出来这幅画。它成为了尘埃,从此埋葬在了回忆里。


可能怕是触物伤情。







灵感来源于一点家事。具体的不便说,这里只截谈话:

我的母亲说:

其实很多有名的、厉害的医生也从不给自己看病,也不给自己的至亲之人看病。和人们普遍认为的希望治好自己的爱人相反,他们都会拒绝成为自己的亲人的主治医生,因为没有人能保证在那种情况下的绝对理智。爱会影响他们的判断;他们拒绝为爱人治疗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过度深情而产生的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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